如今,互联网把我们每一个人都变成了评论家,但对于那些躲在匿名保护伞下的评论者,博客和聊天室俨然成了他们泄愤的平台。
越来越多的网站鼓励读者留下评论,但对于那些躲在匿名的保护伞下的用户,这种鼓励往往导致讨论以仇视、不满和暴民心理而告终。
2009年,当Stewart Lee的电视节目首次播放之后,这位喜剧演员养成了一个习惯:收集整理人们在网页和媒体上对他的评论。六个月来,他几乎每天要花十分钟的时间在谷歌上搜索,得到几十页评论。如果你现在把这些评论当作一个日积月累的故事来读,你一定会为Stewart Lee担心了。三分之一 的留言者想对这个可怜的喜剧演员施加暴力,剩下大部分留言只是在表达他们的厌恶和憎恨。
这是一段简短的有代表性的评论:
我太讨厌Stewart Lee了,对我来说,他就像Ian Huntley一样(Ian Huntley涉嫌2002年8月谋杀两个10岁小女孩Holly Wells和Jessica Chapman,被判终身监禁)。——15岁的Wharto, Twitter
有一次我在坐旋转木马时看到他,即使在台下,他都带着他那令人作呕的自命不凡。——Yukio Mishima, dontstartmeoff.com
我想用的板球棒揍他。——Joycey, readytogo.net
我真想烧了他的脸。——Coxy, dontstartmeoff.com
我希望他快点去死。——Idrie, Youtube
见鬼!要是有一天让我碰到你,我一定把你打得半死。——Carcrazychica, YouTube
Stewart Lee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整天装模作样混饭吃,我希望他得克罗恩病死掉(一种原因不明的肠道炎症性疾病)。——Maninabananasuit, Guardian.co.uk
我每天都在想,除了嘲笑他,我怎么能在Stewart Lee脸上来一拳,他就是长了一张欠扁的脸,不是吗?(我闭上眼睛就能想到揍他比坐那儿安安静静地看电视有趣多了)——Pudabaya, beexcellenttoeachother.com
作为一个舞台喜剧演员,Lee从 来不羞于表现人类行为的丑陋和怪异,也不会隐藏自己的乖戾和愤怒,他从来不觉得这是幼稚的表现。但这么多尖酸刻薄甚至不带任何讽刺意味的评论使他备受挫 折。几个月来,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那就是去了解别人对他的最差的评价。即使有时候他能稍稍抑制这种冲动,告诫自己正沉迷于这种无谓的比较。他对我说: “搜集这些信息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虚构的Stewart Lee,但我必须帮他完成,因为他就是我……”
不论是否能克制这种想法,Lee被人们的愤怒搞得愈发不安,而这似乎是由他的故事和笑话引起的:“当我第一次意识到人们有多愤怒时,我惊呆了,”他说,“之后,我发现,人们讨厌我的地方恰恰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很多人们认为是失败的事情在我眼里却是成功。思考着这些评论,我几乎完成了 《Stewart Lee喜剧的手段Ⅱ》的许多部分,我试着去做更多人们不喜欢的事情。”
现在,对他来说,4万字的仇恨情绪已经变成了“人类学的乐趣”,他说道,“你会发现很多评论只是同样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名字发表的,也许你会觉得奇怪,一些你私下里熟识的人,一些你觉得和你关系不错的人,用一个轻易识破的化名就能对你恶言相对。”
这些天他已经不再看这些评论了,也不试图去认出这些诽谤者或与他们争论。“我有些担心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有些疯狂,我希望我个人或是我的家庭没有成为他们的目标。”
当然,Lee不 是唯一一个面对这种直接的匿名的人身攻击和暴力仇恨的人。在网络上,这已经变成很普遍的现象。在名人和娱乐明星的博客或是留言板上快速搜索一下,你便能很 快发现类似的愤怒和对暴力的幻想,更不用提政客们的了。喜剧演员受到的评论最多,好像人们对打破禁忌心照不宣,最苛刻的俱乐部观众的话气变成了普遍的修辞 表达。但这种评论算不上责问,不是吗?责问既需要勇气又需要承担风险;观众可以看到是谁在大喊大叫。而Lee的诽谤者们都是匿名攻击的。所以,我们现在该如何看待这种现象?无害的玩笑?粗俗的批评?还是恶毒的威胁?
心理学家称之为“去个体化”。一旦身份可以被隐藏,社会标准就被抛弃了。一个经典的去个体化实验是有关于美国孩子过万圣节的实验。恶作剧的孩子们被邀请到一个房子里面拿糖果,房子客厅的桌子上有糖果和一些钱。当一个没有装扮的孩子独自到客厅,只有8%的人会把钱拿走。如果一群装扮好的孩子们在一起,无法被辨别出来时,80%的孩子会把钱拿走。当人们处于一个群体中,并且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时,他们就有可能打破常规。
在 去个体化的情况下,你可能会对前面开车的女人高声叫嚷,仅仅是因为她在转向时太慢了。一个负责的爸爸可能会在橄榄球场上朝着对手或者裁判叫嚷粗俗的下流的 话。这就是为什么在网络或博客上,当人们在化名的掩护下,被虚拟的陌生人包围着,循规蹈矩的公民竟会用尽手段折磨一个喜剧演员,仅仅是因为他们不喜欢他的 笑话或者他的相貌。数字化媒体给人们提供了无限的任意去个体化的机会。他们几乎是要求这种去个体化。而人们似乎才开始意识到这种匿名普及和群体言论所带来 的自由。
这种关系可以追溯到社会媒体的起源,加州乌托邦主义的兴起和衰落。最早的社交群体让人想到了伊甸园。一个有代表性的群体是在七十年代成立的开放平台CommuniTree,它由一系列路由器连接的电脑组成的。当时,电脑刚刚进入人们的生活。这群志同道合的爱好者一度和睦共处,互相尊重,对和大家彼此相关的事项进行积极的有根据的讨论。但不知是什么时候,一群高中生用路由器介入了这个开放的平台。他们滥用CommuniTree随意发表极端言论, 这和创始人的初衷背道而驰。他们令创始人感到惊愕。最后,创始人们觉得自己无法依靠审查控制这些学生但也无法容忍他们在论坛里胡作非为,无奈之下关闭了CommuniTree。
这 个例子对新媒体的提倡者来说只是天方夜谭。但这是第一次——一个新生的集体的潜能被少数匿名者破坏了,这一情况在后来的虚拟交流中屡见不鲜。这些野蛮人, 或被成为“网络巨魔”,进入一个社区,他们无视规则,大肆叫嚣,鼓吹暴力,使每个人都受到影响。之后,那些怀着远大理想或是较高期许的论坛建立者们必须考 虑如何应对这些匿名的破坏者,他们的行为严重阻碍了建设性讨论的进行。
Tom Postmes,英国埃克塞特大学和荷兰格罗宁根大学社会组织性理学教授,荷兰人,《个人和团体》一书的作者,已经研究这个问题20余 年了。他这样说道;“早些年,这种网上行为被称为“拍砖”(激烈的联机辩论),后来被制度化了。在朋友之间,人们的一些行为往往被认为是幽默的,但他们必 须对标准和规范负责,这和对他们的读者负责是很不同的。网络巨魔追求暴力,在他们所处的环境中制造麻烦和冲突。他们想要引起事端,他们想要制造厌恶和愤怒 的情绪,并从中得到病态的乐趣。“
Postmes对比了网上匿名者和涂鸦艺术家们:“网络巨魔想要人们辨别出他们的风格,认出他们的,或至少是他们网上的身份。但如果权力机构向他们施压他们就不可能这么做,因此匿名帮助了他们。他们基本上不冒任何风险。”
这 种隐蔽的威胁行为的主体不只是某一个群体,他说道:“就像足球流氓,他们有自己的家庭,他们也住在家里,但当他们去看比赛时,他们发现这样的的环境能让他 们感到快乐,他们可以释放自己的情绪或者用一个更常见的说法‘给自己的道德放一个假’。网上的行为也有相似的特点。你会发现他们只是些普通人,你认识的家 伙或是办公室的女白领,他们是典型代表。”
一些网络巨魔变得和他们留言的博客一样出名,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古怪的寄生式的关系。《别处的好莱坞》的作者,前纽约时报专栏作者Jeffrey Wells发布电影内幕已经15年了。在最近几年,他的流言和评论总是充斥着一个叫LexG的人恶言谩骂。最近,他200多条自我厌恶和疯狂的负面留言使Wells不 得不直接向他发表言论:“这种粗劣的自怨自艾的,甚至是伤人的目中无人的行为必须被取缔。彼此之间的争辩讨论和对某些讨论者的真正的不屑可能是有趣的。注 意,我不是要扮演礼仪小姐的角色。但我们必须强调理解、爱、热情和优秀作品的荣耀。必须让光明进来而不是诅咒网络巨魔的黑暗,对他们表示反感,或是攻击某 个《别处的好莱坞》的撰稿人。”
当我和Wells谈起LexG时,他十分坦然。“除了我,网络上的每个人都用匿名发表。如果他们不用匿名,我想他们就不会再写了。这里就像个泡泡,你可以把它戳破,让里面的液体流出来。可是里面有很多很多液体。”
他反对人们以个人名义发表,因为这样会使评论快速消亡。“也许你的母亲或者未来的雇主会读到你多年以前的一个晚上的想法,如果你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为什么要冒百分之一的风险?”对于反对者,Well认为,匿名使文章更加生动。“这很有趣,你越觉得自己不会被认出来,你越能不受限制地写。”在他最好的状态下,LexG确实知道应该如何把文章写好,如何支持自己的想法并让其继续发展下去。他是个相对健全的人,但绝不是一个快活的人。他已经干这行好几年了,他已经成为了一种存在,所有的好莱坞网站上都有他的足迹。
他们是否曾不期而遇?
“只有一次,我邀请他写一个有关自己的专栏,在网站上给他开设一个板块,使他公开化。”但LexG不希望这样,他似乎对未来很惧怕,“我猜他只想评论我,他只是想反击对手。我网站上的规则一直很简单,没有人对我进行直接的恶毒的人身攻击,也没有茶话会的废话。”
他觉得他的博客运作的一个大问题是,他的匿名评论者们出于一种被压抑的聚众心理。于是评论就变成了单纯的谩骂。作为一个作家,Wells认 为自己需要一定的感性:“我也会做一些个人忏悔或者对某些事情很狂热,但如果评论都是一个论调就会变得单调无味。我想,要对一件事情充满热情,并能说出自 己为什么它情有独钟更加困难。这也许要花两倍的时间。你可以在一段时间里狂放不羁,出口伤人,但你不会一直这么粗鲁。像LexG,我想这不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Wells会自己对讨论进行整理,就像一个酒吧的酒保。另外一些网站,包括Comment is Free,雇用调解人试图让网络巨魔保持秩序。一个年轻的记者Sarah Bee已经当the Register的调解人三年了,the Register是 一个原创技术的新闻网站和聊天论坛。她起初是一个副主编,但后来渐渐把精力投入到管理“喧闹的”网上聊天中去。她毫不怀疑“匿名制使人们变得更加大胆更具 攻击性。这群人大部分在政治上持自由主义观点,所以他们的表达尤其刺耳。一些人不同意他们的观点,一些帖子真的非常不堪入目。”她认为自己很开放也很温 和,没有什么硬性规定,除了之前很常见的禁止监狱强奸笑话。
偶 尔,当人们的情绪变得十分恶劣,她会试着让事情平静下来,并且向人们提出抗议。“有时我会写电子邮件给他们——在注册时他们必须留下电子邮箱,告诉他们 “即使你不是以自己真实的身份发表评论,人们仍然能够听见你。”在这些情况下,令人奇怪的是,大部分人在和她联系之后都会变得十分懊悔。似乎之前他们忘了 他们是谁。他们会回短信说‘我很抱歉’,甚至不会以心情不好或是其他什么为借口。匿名制还有许多要改进的地方……
Bee被 称为调解人——“所有的调解人和网站之间都有一种固有的从属关系”——即使她是唯一一个在评论中用真实姓名的人。“有很多厌恶女人的言论,冷漠的性别歧视 和一些下流的东西。我会收到一些恐吓邮件,叫我婊子或是其他什么的”她说,“但这和日常的工作一样一点不会困扰到我,真的。”
但日常的工作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真的很累人,有时我回到家只能唉声叹气并怀疑这一切。
她很想说她觉得the Register本身是一个很好的网站,也很享受在那里工作。但作为一个调解人她还是很失望。她说,“蜂群思维涌入,好的观点偶尔能占优势,但事实上网站上的争论永远不可能结束。你每天调解几百条帖子,明天又有几百条等着你,永远都做不完。”
最终,她需要改变。她现在从事另一份社区管理的工作,在facebook上。“这份工作轻松了多了,因为不能使用匿名,大家都变得有礼貌的多了。” 当她放弃调解人的工作,她向大家告别,并得到了250条留言祝她好运。但她并不留恋这份工作。我很少会放过一些攻击性的言论,但只是为了让大家知道这些言论是怎么样的。。。人们会意识到一点。但不久,原来的行为又重新开始。一个调解员会告诉你每天都是新的一天,但每一天所有的事情都在重复,没有进步也没有延续。
在网络的许多地方流行着“让大家都来吧”的乌托邦思想,在这些地方,匿名的蜂群思维尤其常见。不久前,我和Jimmy Wales,维基百科的创始人聊天时聊到这个话题,我问他他理想的撰稿人是什么样子的。“理想的维基人,在我看来,是那些真正聪明,宽容的人”他不带任何讽刺意味地说道:“这些人是团队的核心。人们能在这些社区中获得权利,靠的不是大声嚷嚷,而是民主和冲突的解决。”
“维基理想国”中也有很多《蝇王》(戈尔丁的寓言体小说)的情节。维基的慈善组织也被维基上的网络巨魔困扰着,他们在页面中加入诽谤或者废话,故意进行破坏。一个警察系统已经被建立起来以消除网络巨魔的影响。有超过1000以上的官方志愿者作为“管理员”无昼夜地工作着,那些道德良好的维基人监督着他们并给予他们支持。
有两种棘手的用户,Wales说 道,带着和调解人一样的疲惫。比较好对付的是那种进入论坛,把每个人都看作纳粹,开始破坏文章的人。这很好处理:你只要屏蔽他们,大家又可以正常活动。比 较难对付的的是那些在某些方面表现很好,但很难相处而且容易激怒他人的用户,所以最后我们就长期处于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无法做出决策。但我认为这是人类 团体的正常现象。
Wales在有关人类集体知识方面进行了也许是最有发展前景的实验,他似乎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一些类似的自发的管理当局将有利于因特网的自由目标的实现。正是博客主Kathy Sierra使Wales和其他人在2007年提出了对博客网站的非官方的行为规范,其中的一些内容反对匿名制。Kathy Sierra是 一个在加州工作的编程员,因在一个科技网站上和人发生口角,她被一群匿名的暴徒锁定为目标,他们在许多网站上发布了她的图片,在图片中她成了被性虐待的尸 体,他们甚至向她发出了死亡威胁。她在自己的博客中写道:“我在家里非常害怕,把门锁着,我不敢离开我的院子,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Wales对这件事情和其他类似的网络威胁的恐怖故事的回应是,博主们应该考虑禁止所有的匿名回帖,并且能删除所有辱骂性质的帖子,而不面临审查机构的指控。Wales的提议很快受到自由论者和那些渴望交流的人的攻击。他们批评说这是不可行的,违反自由言论的。
近来,其他对虚拟现实抱理想主义的先锋们也对某些规范提出质疑。Jaron Lanier被 认为是虚拟世界的创造者。他的公司是第一个出售虚拟手套和护目镜的公司。他是建立虚拟世界游戏第二人生的主要顾问。在这一点上,他最近的一本书《你不是一 个小玩意儿》像是一种公开道歉,是关于现实的人类个体以其纯洁反对越来越多匿名的虚拟群体的争论。“网络巨魔不是一系列孤立的事件,” Lanier说道,“而是目前网络世界的现状。”他提出,“在匿名制下”,发布者通过制造一个假名来宣传暴力,这甚至威胁到了人们日常的交流。“你必须在场才能与别人有实质上的交流,这也是为什么与原告见面是被告的基本权利之一。”
我们听到许多有关社会媒体和网络宣传个人自由的事例,就像在阿拉伯世界革命和其他地方显示出的一样。而媒体和网络加强群体一致性和暴民统治的作用却很少被写到,但这也是很可能发生的。
社会心理学家Tom Postmes很 担心一些讨论的扩大,比如说关于他的祖国荷兰的种族融合问题,一些网站上流行的政治错误直接导致了两极分化,在这些网站上匿名制使被允许的。“有证据表 明,一些保守的主流媒体甚至会删除一些政治上正确或中立的帖子来支持一些极端思想,”他说,“在这些论坛上人们对于移民问题的讨论就被大大削弱了。”
去个体化的一个影响就是,使原本一些想法相同的人们走向不同的极端。因为人们能从肆意夸大的偏见中得到他人的信任。你可以从这样的例子中看出,一个博主想要胜过另一个博主,他也许会发表一些对Stewart Lee的轻侮之词。这使常规发生了转变:人们开始接受极端主义者。正如Lanier所说,“我担心我们的下一代年轻人会在某种技术的环境中成长,而这种技术基于网络并过分强调人群的聚集效应。在他们成年后他们会不会变得更屈服于群体动态?乌托邦的趋势认为社会媒体使想法多样化,大部分证据证明它确实如此,但在匿名制下,它加强了小团体思想和极端主义。
许多问题涉及政治上的匿名制,这也是非常困扰立法者的一个问题。由于我们的媒体正日益数字化,我们越来越依赖不太可靠或是容易被利用的资源获取信息——比如博客上的流言蜚语很多都来源于TripAdvisor和Twitter。
一个简单的补救措施似乎会让人们回到老路上:用你自己的名字。当你采用一个假名时,你不会在网上呈现真实的自己。而附上你自己的名字能让你在发帖时更有责任感。作者Schoepenhauer在160年 前就曾写到这个问题:“匿名制是所有文学流氓和新闻流氓的避难所,”他这样说,“这是一种必须立即被制止的行为。每一篇文章,甚至是小报上的,必须附有作 者的名字。编辑必须对签名的准确性严格负责。出版社的自由必须受到限制;当一个人通过一家受众广泛的报纸公开宣称什么,他必须以他的名誉对它负责;如果他 并没有名誉,就让他的名字使他的文字保持中立。因为即使是小人物,他在他的交际圈里总有熟识的人。这种做法会中止报纸上三分之二的谎言,也会制止网络毒舌 们的胆大妄为。”
网络扩大了对Schpenhauer思想的宣传作用。但是当匿名成为自由的前提时,说明存在压抑的体制,一些民主也需要匿名制的保护,很显然,匿名制在一些情况下还是需要保留的。但总体上说,谁害怕站出来在他们的言论旁加上他们的名字?如果他们不这么做,为什么我们还要听他们夸夸其谈?